第88章 封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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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語還就是想要這禮服給弄壞了算了。但是他如果真的這麽做了話，她肯定會生氣。
所以，他在榻上的時候，也只能夠小心翼翼的去掉她的衣服。
剛剛激蕩起來的情誼，卻在現在這個時候收斂淡化了起來：“傲月妹妹，在我們夜族，也有一很神奇的結契方式，你要不要試試？”
“哈？”
鳳傲月都已經做好了現在跟白語翻滾的準備了，卻在這個時候什麽結契。
“你先說說，這個契約是怎麽個結啊？”
她從夜族內部傳出來的所有東西都保持觀望的態度。主要是那個地方就是出這樣那樣的怪事兒啊。
白語把自個兒的手疊放在她的手上，然後說：“就是融血儀式啊。在我們夜族，夫妻之間在新婚夜，會取下自己的鮮血，和對方的融合在一起。以此向天地詔告，從此以後兩人是生死不離，永結同心。”
他只告訴了鳳傲月一大半，另外的一半他沒有說。
“哦，就是這個啊。我願意的啊。但是，我們能不先把床單滾了再說？”
這樣中途停止，可是會讓人抓狂的啊。
“嗯呢。”
滾了床單之後，白月和鳳傲月一起到了月光下。
白語取血的動作很嫻熟，一定兒也不會覺得很疼。
他把兩個人的血一起裝在了一個透明的水晶球裏。
球內兩個人的鮮血快速的融合，勾勒出細細小小的一些線。那些線讓這個水晶球看起來就像是盛開的詭異花朵。
“禮成了，傲月妹妹。”
白語拽著那個水晶球，心想。有些事情，他往後未必會去做。但現在，卻是一定要先將這些材料準備好的。以免到時候決定要那麽做的時候會拿不到這些東西。
“白語哥哥，我封後大典那天，你不要觀禮了。”
說來。鳳傲月就是怕他看了心裏不舒服。
心上人成親了，新郎卻不是我。這種滋味，別提是有多難受了。
“傲月妹妹，不用擔心，我不會怎麽樣的。你登九重高臺，接受萬民朝拜的樣子，我是很想要親眼看著的。”
這個算什麽？
那天剛剛到驛站的那天，他都能夠站在門外，聽著她跟九千歲一響貪歡，封後大典那日，他就能夠看著鳳傲月成為別人的皇後。
他不光要去看著，還要將每一個細節都記住，這樣，等到將來他給她舉行大禮的時候就可以成擺百倍，成千倍的鋪張。
“那也行，既然你都已經這麽說了，那我就不強迫你了哈。”
“嗯。”
大宣二年。九月十八。
欽天監占蔔出來的絕好日子，宜嫁娶，宜稱王。
鳳傲月從傲月閣出發，頭戴金色鳳冠，身穿鳳袍，途徑大宣帝都。
她坐在鑾駕之上，兩側的百姓和士兵紛紛下跪。
“皇後千歲千歲千千歲。”喊聲震天響。
鳳傲月喜歡這種感覺。一種萬民擁戴的感覺。雖然這種感覺一瞬間會讓人迷失自我。
九千歲站在祭天臺之下，穿一身龍袍，威武邪氣。像他那樣的皇帝陛下，是可以讓很多人為他放棄自我的。
比如說隱藏在人群裏的小奴。
鳳傲月從鑾駕上走下來。
九千歲當即就去牽住了她的手，用小得只有兩個人能夠聽見的聲音說道：“朕的皇後。從今日起，你我風雨同舟，福禍相依。”
“是，本宮的陛下。”
他們拉著彼此的手，一步一步的走向祭臺之上。
神殿之上的他們，仿佛就是神本身。
“皇上萬歲萬萬歲，皇後千歲千千歲。”
從祭壇之上俯瞰底下的人，只覺得眾生皆渺小。
鳳傲月笑了。
為什麽皇後要千歲，千歲，千千歲呢？終究有一日，她要將這千歲，改成萬歲。
雲遮烈陽，剎那之後，天光破曉。
大吉之兆，是真正的祥瑞。
祭壇底下。
商殺和白語在最前方的位置。
“白語，我是越來越看不明白你了。要我，這個時候就直接帶著屋子裏避開了。絕對不會來近距離的觀摩。”
商殺是想要解惑，兒科沒想到被人直接給損了。
白語毫不留情面的說道：“所以你有事情，只能夠有求於我，所以我能夠在五十招之內要了你的命，這一切的一切，全部都是因為你對你自己不夠痕。”
舍得虐自己身，有舍得虐自己心的人，早晚都是會成為最後的勝利者的。
“我真是瘋了，才會找虐。不過，說真的，你也不要光盯著九千歲了。派人查查我們府邸後街的那個瞑府吧。”
那個府邸的主人最近跟鳳傲月走得很近。而且，看著也是神神秘秘的。
“用不著你提醒，已經讓人去查了。”
嗯。現下這樣看白語，還真的是越來越不像他了。
封後大典持續到了深夜。在各種禮儀完了之後還有酒宴。總之就是亂七八糟的事情一堆一堆。
鳳傲月都覺得腰酸背疼了。
因為已經封後了的原因，現下她的宮殿也從傲月殿直接搬去了皇後殿。
她坐在鳳座上，當即有人來給她捏腿。
是個長得很好看的小太監。
而且，這個太監還有意無意間的挑逗著她。
鳳傲月涼涼的掃了一下近旁的人，冷聲喝到：“小太監留下，其餘所有人退下吧。”
她才剛剛當上皇後，但她拿捏著這一身的氣場，仿佛是當皇後當了許久一樣。
“諾。”
宮人們紛紛撤離，唯恐知道了什麽不得了的宮闈秘事兒會被人殺人滅口。總之，一個個的看起來都是恐慌得不行。
那些人一走，鳳傲月直接用自己的腳尖擡起了小太監的下巴。
“國師大人紆尊降貴跑到這皇宮中做一個小太監，還故意戴上這一層皮，是何居心啊？”
鳳傲月用腳尖將國師大人摁在了一旁的柱子上。
小太監先是一楞，旋即勾著淺淡的笑意，雖然現下不是那一張看著就是驚艷世人的臉，但一個人的氣質，還真的是不難改變的。
“本聖自認為偽裝得很好，你是如何看穿的？”
國師大人曾經頂著這張臉做過很多的事情，有時候甚至是身邊最親近的人都很難發現他的偽裝。
“國師大人，試問哪個小太監敢在按摩的時候占皇後的便宜？還有你身上的蓮花香，我想要不發現都難。”
她放下了自己的腳，站在他的面前，下巴高高揚起，就能夠同他平視。
國師大人覺得被她那樣的眼神看得有些渴。甚至燥熱得全身上下的血液都在沸騰。
他微微低頭，側身在她耳邊說：“今天看你站在九重高臺，被封為後的那個瞬間本聖就想要把你按在床榻上。你原本應該是我的皇後，不是他九千歲的。”
神仙一樣的人兒就是這點兒好，說這樣滲人的話，都不會讓人討厭。
“可你沒有封我為後。國師大人，你總是顧慮太多，所以註定要失去很多。我不想同你爭辯這些。只是很想提醒你，這是大宣的皇宮，你就這樣出現，被發現了，是很難出去的。”
縱然國師大人武功高決，但是一人實力對戰千軍萬馬，這樣的事情也還是很危險的。
“鳳傲月，你不會讓人發現我的對吧。”
國師大人已經抓住了鳳傲月的軟肋，所以現在已經站在了絕對的主導地位。
“你太自信了。別忘了，在國師府的時候，我可是差一點兒就切斷了你的脖子。”
鳳傲月顯得越發的狠辣。
“可你到底沒有那麽做。鳳傲月，你說本聖要天下，不要愛人。你又何嘗不是？我知道你野心大，可從來沒有想過你居然有問鼎天下的野心。你不會殺了本聖，也不會讓人殺了本聖。”
他頓了頓，接著說道：“因為你還想要借著本聖的手，和九千歲鬥一個魚死網破。”
是。當千機閣的閣主拿出那一些人名字的時候，國師大人就已經明了了鳳傲月真正的野心。
“哦。你都知道了，我也沒辦法啊。國師大人，你可千萬要替我在九千歲哪兒保住這個秘密哦。不然，你永遠也別想要拿到杯中血。”
不就是軟肋嗎？搞得好像誰還沒有幾個一樣。
“傲月，我和你非得這樣嗎？”國師大人對現在這樣的情況，真的是感到特別的不滿意。
他無比想念那個會主動貼過來，說要跟自己親親抱抱舉高高的鳳傲月。所以他今天才會來皇宮。紆尊降貴的跟替她捏腿捏腰。
“可以不這樣的。你離我遠點兒就好了。或者，有一天你可以願意為了我去死的時候。我就會跟以前一樣對你。”
她捧著他的臉：“國師大人啊，一旦利益有了沖突。哪怕我們曾經親密得在同一張床上翻滾過，最終還是可以拿著刀劍相向。”
這話傷人，她知道。
但她得讓國師大人明白他們現在是個什麽樣的情況。
“我可以不對你刀劍相對。傲月，我知道你想要權。你若肯跟我一起，將來九州一統，我願意分半壁江山給你。”
鳳傲月笑得越發的迷離，好看的眼睛瞇成了一條線：“國師大人。你還是快走吧。千歲爺該回來了。你現在不走，一會兒就算是我想要替你隱瞞，也隱瞞不住了的。這樣不好。”
她很想要將國師大人臉上這一層皮給扣下來，然後再去摘掉他臉上另外的一張皮，看看國師大人到底長什麽樣子。
“好，我走。”
國師現在是不怎麽想要違背她的心意。所以她讓他走。他便走。
“慢走不送，國師大人。”鳳傲月沖著他揮了揮手。那樣子看著就像是送瘟神一樣。
國師離了皇宮，他底下的人在外面接應。
他將臉上的面具和身上穿著的太監服都一起扯掉了。他又恢覆了神祗一樣的模樣。
“怎麽樣，有發現本聖要你找的東西嗎？”
國師大人剛剛去皇宮裏面見鳳傲月，還真的不是單純的因為想她了。而是這樣可以調開重重守衛，讓自己的人進去。
他要杯中血，而且一定要拿到。人，唯有久遠的活著，才可以去做那些自己一直想要做，卻還沒有做到的事情。
“回陛下，沒有找到。屬下將裏裏外外都翻遍了，卻始終沒有找到杯中血的蹤跡。”
“她剛剛提到了杯中血。那就說明她一定是知道這個東西的。給我們的人捎信，讓她們務必留意。”
國師大人說了這些話，身形便漸漸的消失在了月色之下。
冷空寂月，荒草枯萎。
遠山古亭之上，瞑聖望著路上的人：“跟他爹一樣，看似多情，實則無情。為了自己，沒什麽不可犧牲的。”
“聖主，鳳姑娘對這位國師還是很上心的。雖然國師欺騙了她，但屬下認為，鳳姑娘對他應該還沒有死心，也不會真的下得去殺手。”
瞑聖旁邊的方丈，明明就該是個四大皆空的人，但看他現在這個樣子，卻是殺業，造業，兩不相誤的存在。
瞑聖背過了身去，任由荒山飄來的淺淺西風吹亂他的發：“挑個合適的時間，告訴那位國師，所謂的杯中血，其實就是月族神之聖女的心頭血。”
這個秘密，僅僅只有一些很老的人才知道。
既然鳳傲月對那位國師還沒有真的死心，那就讓這國師做出一些更加可怕的事情，讓她不得不死心好了。
“聖主，取心頭血的話，一個不留神，可能是會喪命的。”
和尚唯恐聖主是忘了還有這一茬。
但是瞑聖卻說：“安心。她身邊不是跟了個白語麽？夜族幾百年難得一見的神子，沒什麽是做不到的。”
“諾，屬下明白了。”
“忘塵，你說，本聖醒來，是對的嗎？”
男子幽深的綠眸之中，全是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
“聖主，您能夠醒來，是天下之福，蒼生之幸。”
同時。大宣皇宮。
九千歲一到皇後殿，那眼神就四處轉著，妖邪的眼眸裏有著一絲淡醋。
鳳傲月替他遞上了一碗參湯：“千歲爺，您看看您現在這個樣子，倒是像來我這皇後殿捉奸的一樣。”
“可不是。現在本尊不光要放著宮外頭的那些妖艷賤貨，還得防著這皇宮裏頭的。朕可聽說了。你剛剛單獨留下了一個模樣清秀的小太監。”
他一直都覺得鳳傲月就是那等不守婦道，有權有貌的男子朝著她稍微勾勾手指頭，她就會主動湊上去的那種人。
“他也就是給我捏捏腿。更何況，他都是太監了，沒有家夥的人，你也要防著嗎？”
此刻，鳳傲月的手像是藤蔓一樣穿過了九千歲的身子，討好的把自己掛在他的身上。
“可別。太監有家夥的人就在你面前呢。傲月，本尊，以前也是太監。”
是啊，九千歲以前也是太監。可這個太監不光有家夥，還睡了這九州八荒最妖媚的美人兒，這都不算什麽，他還成了王。
“並不是人人都是九千歲啊。剛剛那個人，我已經打發了。他是國師的人。摸進這皇宮來是，無非是想要看看我有沒有將夜族的寶物帶到這皇宮中來。”
真假參半的話，勾魂奪魄的身子和眉眼。
九千歲是覺得鳳傲月這妖女，越接觸，越是看不透。
“算了。本尊也不問你這些。不過，往後你這如果腰腿酸軟了，也不需要找什麽太監給你推拿按摩了。本尊親自替你做這些事情。”
喜歡了，所以他覺得，鳳傲月那一雙長短適中，白皙柔軟的雙腿給別人碰一下都不行。
不光不行，還要把男人的手都給剁了。
所以，那夜九千歲下令全城緝拿那個小太監。同時，還命令宮裏的那些太監全部再查一次是不是都凈身幹凈了的。
一萬個太監裏面，可能只會出一個九千歲。但這種幾率雖然渺小，卻不得不防。
大宣二年，九月末。
九千歲打算趁著國師沒有在大成主持大事兒的情況下出兵征討大信國。
這樣一來，他就算是搶得了先機。早一步實現比大成更強大的國局。
念一更是官加一等。
浩蕩的大軍出城的那一日，鳳傲月沒有在皇宮。她去了帝都的城墻。
用來防禦敵人的城墻綿延千裏不絕，一如盤桓在高山上的巨龍。
“白語哥哥，雖然有些難為情，但有一件事情，我還是要開口跟你說說。”
鳳傲月說話的時候沒有看白語，而是看著那百萬將士。
那些人浩浩蕩蕩，氣勢磅礴。
“我的就是你的，你我都已經結契了，沒有什麽是難為情的。”
她就喜歡他這樣無條件的寵愛。
“我知道你手底下有好些個醫術高明的屬下。所以我想要讓你把這些人派遣到前線去。讓他們成為軍醫。戰場險惡，我希望那些醫術高明的人，能夠保證念一不死！”
念一現如今的軍功和聲望，都是他自己一點點打出來的。如果念一死了。那龐大的軍權，瞬間都會煙消雲散。
“好，傲月妹妹，這事兒，你就放心的交給我來做就好了。我不光會派好的大夫跟著過去，再讓人帶上幾顆九轉還魂丹給念一，這樣就萬無一失了。”
九轉還魂丹，這在江湖上都被傳成了神藥。一直以來就是有市無價。多少人拼上身家性命也想要取得一顆的東西，白語卻大方得跟扔糖豆一樣。
“這樣自然是最好的了。白語哥哥，你看，這萬裏江山，山河落日，是真的很美吧。”
她開始越來越期待成為這天下之主的感覺了。
她愛這些，而且，她還希望自己身邊的人也能夠愛上這些。因為這樣更利於行事兒。
“很美。不過這河山再美，如果沒有你在身邊陪看，也會了然無趣。”
白語轉頭看著她。斜陽的餘暉灑下溫柔輕暖的金光籠罩在鳳傲月的身上。
這是他……畢生……飛蛾撲火也想要擁抱的溫暖。
“放心，我的身邊，永遠有你的位置。”
山河絕美，與你共賞。
同月，國師府。
國師大人派出去的密探傳回來了一則消息。
這則消息讓國師喜憂參半。
“陛下，根據秘密情報和千機閣那邊一同傳過來的消息，現下幾乎可以確定杯中血就是鳳姑娘的心頭血。”
下屬知道這則消息會讓國師陷入怎麽樣的怪圈，但還是如實稟報了。畢竟，這關系到了國師能不能活。
“你退下吧。本聖需要想想。”
國師勒令身邊的人退下。
他一個人點燃了一根香。
像霧升起，荼蘼如夢幻。
他提筆落在白色的宣紙之上，回眸一眼，隔著薄霧，仿佛回到了遙遠的時光裏。那會兒，鳳傲月在一側挽袖磨墨，軟語呢喃。
就在之前，鳳傲月才說過。如果你願意為了我去死，我就會願意和你回到從前。
可現下呢？他卻可能會為了自己活，而讓鳳傲月去死。
“傳書一封回大成太醫院，問問若是人被取了心頭血會如何？”
會死嗎？
身子弱了一些都沒有關系。他星瞑往後一定會好好照顧她。可如果她會死呢？
她會死的話，他會如何？
多半，也許，還是會那麽做吧。
府外屋檐下有雨聲滴滴答答。
秋雨冰涼，這一場大雨，屋外又會有多少事物雕零掉他們的性命。
“鳳傲月，如果……那本聖，就只有對不起你了。”
瞑府。
香茶配上荷花酥，瞑聖看起來很清閑。反正，看著他那樣，才像是真正的富貴閑人。
“聖主，客人來了。”
“看茶。”
瞑聖的話音才剛剛落下，白語就走了進來。
“瞑公子，久仰大名。”白語已經比以前虛偽了不少。面子上的依稀功夫，也是越做越好。
瞑聖瞥見他看過來的目光，只說：“我也經常聽鳳姑娘提及你。今日一件，果真是清透幹凈的少年。”
“表象而已。瞑公子前日派人遞來帖子，說是邀請在下過府敘事，可以說了嗎？”
面前的人，看著就讓人覺得觀之不透，神秘莫測。
“我這兒有一張藥方，以及一些罕見的藥材，想要請公子替我煉制一粒丹藥。”
瞑聖推了藥方和盒子在白語的面前。
白語見過無數的藥方。但是這張藥方上寫的煉制辦法卻是他從來沒有見過的。
“此藥方你從何處得來？你可知道這有什麽功效？”
雖然不曾見過，但白語可以肯定，此藥如果煉制成功，定然是絕世難尋的好藥。
“我不是煉藥的專門人士，對於藥材的功效，公子可能比我更清楚。”
瞑聖自然清楚這藥方有什麽功效。但是他需要看看白語能否判斷得出來。如果他連這個都判斷不出來的話。那麽他的計劃，可能要變一變了。
“護心脈，重塑新生。瞑公子，這可真的是難尋的東西。不知道公子煉制這藥有何用途？”
白語研究了一下那個藥方，很快就得出了結果。
說來，到底不愧是夜族的神子啊。
“前些日子，鳳姑娘送了一副上等的屏風畫像給我。故而我想要回一個禮給她。想她所做的事情，定然是格外危險的，這丹藥，她應該也用得上。”
“瞑公子這回禮也太大了一些。不過公子既然有心相送。那我便在這裏先替傲月妹妹謝過你了。”
東西是好東西。而且就算是他白語也未必能夠拿出這些藥材來。雖然不知道這東西什麽時候能夠用得上。但是，先收著吧。
“嗯。”
白語出了瞑府，越想越覺得瞑聖神秘兮兮，而且來歷不明。他的人怎麽查也查不出來。
他剛剛甚至懷疑過瞑聖喜歡鳳傲月，可那人在提到鳳傲月的時候，眼底沒有占有的情緒。
“迷。”
白語拿了這藥，便打算開始煉制。
在丹爐前，哪怕都已經是秋天了，都還能夠弄得滿頭大汗。
“白語哥哥，瞧你熱得，趕緊擦擦。”
鳳傲月進來，遞上一根帕子給他。
“傲月妹妹，丹房裏面亂糟糟的，你怎麽進來了？”
“我來看看你煉制的是什麽啊？明明是丹藥，但我在外面就聞到了香味，香得讓人覺得嘴饞得很，所以進來看看。”
她站在了小方凳子上，從爐子的出氣口往下看。
殊不知，她這樣的姿勢，讓她傲人之處直接貼到了白語的鼻尖上。
鼻尖碰上柔軟，讓他一下子就回憶起來之前自己將頭埋在裏面的場景。
“白語哥哥，你要不要出氣透透氣，我看你汗水流得更歡了。這屋內氣溫太高了。”
白語將丹爐的火控制得小了一些，然後說：“氣溫高一些好。一會兒就算不穿衣服，也不會像是在外面的時候感到冷。”
“嗯？”她用鼻音發出那一個嗯字。
白語直接將頭埋在了她的那啥上：“傲月妹妹，你不該進來的。”
他將她稍微抱離了丹爐，免得一會兒碰上，燙傷了就好了。
“那我現在出去還來得及不？”鳳傲月好笑的看著他。
“來不及了。從你站上凳子的那一刻就來不及了。”
“小白兔終於進化成大灰狼了，我的小可愛現在已經知道主動進攻了。”鳳傲月略感欣慰。
“那你喜歡我小白兔，還是大灰狼？”
男人，有時候還是很多疑的。
“我喜歡你榻上大灰狼，榻下小白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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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他在榻上的時候，也只能夠小心翼翼的去掉她的衣服。
剛剛激蕩起來的情誼，卻在現在這個時候收斂淡化了起來：“傲月妹妹，在我們夜族，也有一很神奇的結契方式，你要不要試試？”
“哈？”
鳳傲月都已經做好了現在跟白語翻滾的準備了，卻在這個時候什麽結契。
“你先說說，這個契約是怎麽個結啊？”
她從夜族內部傳出來的所有東西都保持觀望的態度。主要是那個地方就是出這樣那樣的怪事兒啊。
白語把自個兒的手疊放在她的手上，然後說：“就是融血儀式啊。在我們夜族，夫妻之間在新婚夜，會取下自己的鮮血，和對方的融合在一起。以此向天地詔告，從此以後兩人是生死不離，永結同心。”
他只告訴了鳳傲月一大半，另外的一半他沒有說。
“哦，就是這個啊。我願意的啊。但是，我們能不先把床單滾了再說？”
這樣中途停止，可是會讓人抓狂的啊。
“嗯呢。”
滾了床單之後，白月和鳳傲月一起到了月光下。
白語取血的動作很嫻熟，一定兒也不會覺得很疼。
他把兩個人的血一起裝在了一個透明的水晶球裏。
球內兩個人的鮮血快速的融合，勾勒出細細小小的一些線。那些線讓這個水晶球看起來就像是盛開的詭異花朵。
“禮成了，傲月妹妹。”
白語拽著那個水晶球，心想。有些事情，他往後未必會去做。但現在，卻是一定要先將這些材料準備好的。以免到時候決定要那麽做的時候會拿不到這些東西。
“白語哥哥，我封後大典那天，你不要觀禮了。”
說來。鳳傲月就是怕他看了心裏不舒服。
心上人成親了，新郎卻不是我。這種滋味，別提是有多難受了。
“傲月妹妹，不用擔心，我不會怎麽樣的。你登九重高臺，接受萬民朝拜的樣子，我是很想要親眼看著的。”
這個算什麽？
那天剛剛到驛站的那天，他都能夠站在門外，聽著她跟九千歲一響貪歡，封後大典那日，他就能夠看著鳳傲月成為別人的皇後。
他不光要去看著，還要將每一個細節都記住，這樣，等到將來他給她舉行大禮的時候就可以成擺百倍，成千倍的鋪張。
“那也行，既然你都已經這麽說了，那我就不強迫你了哈。”
“嗯。”
大宣二年。九月十八。
欽天監占蔔出來的絕好日子，宜嫁娶，宜稱王。
鳳傲月從傲月閣出發，頭戴金色鳳冠，身穿鳳袍，途徑大宣帝都。
她坐在鑾駕之上，兩側的百姓和士兵紛紛下跪。
“皇後千歲千歲千千歲。”喊聲震天響。
鳳傲月喜歡這種感覺。一種萬民擁戴的感覺。雖然這種感覺一瞬間會讓人迷失自我。
九千歲站在祭天臺之下，穿一身龍袍，威武邪氣。像他那樣的皇帝陛下，是可以讓很多人為他放棄自我的。
比如說隱藏在人群裏的小奴。
鳳傲月從鑾駕上走下來。
九千歲當即就去牽住了她的手，用小得只有兩個人能夠聽見的聲音說道：“朕的皇後。從今日起，你我風雨同舟，福禍相依。”
“是，本宮的陛下。”
他們拉著彼此的手，一步一步的走向祭臺之上。
神殿之上的他們，仿佛就是神本身。
“皇上萬歲萬萬歲，皇後千歲千千歲。”
從祭壇之上俯瞰底下的人，只覺得眾生皆渺小。
鳳傲月笑了。
為什麽皇後要千歲，千歲，千千歲呢？終究有一日，她要將這千歲，改成萬歲。
雲遮烈陽，剎那之後，天光破曉。
大吉之兆，是真正的祥瑞。
祭壇底下。
商殺和白語在最前方的位置。
“白語，我是越來越看不明白你了。要我，這個時候就直接帶著屋子裏避開了。絕對不會來近距離的觀摩。”
商殺是想要解惑，兒科沒想到被人直接給損了。
白語毫不留情面的說道：“所以你有事情，只能夠有求於我，所以我能夠在五十招之內要了你的命，這一切的一切，全部都是因為你對你自己不夠痕。”
舍得虐自己身，有舍得虐自己心的人，早晚都是會成為最後的勝利者的。
“我真是瘋了，才會找虐。不過，說真的，你也不要光盯著九千歲了。派人查查我們府邸後街的那個瞑府吧。”
那個府邸的主人最近跟鳳傲月走得很近。而且，看著也是神神秘秘的。
“用不著你提醒，已經讓人去查了。”
嗯。現下這樣看白語，還真的是越來越不像他了。
封後大典持續到了深夜。在各種禮儀完了之後還有酒宴。總之就是亂七八糟的事情一堆一堆。
鳳傲月都覺得腰酸背疼了。
因為已經封後了的原因，現下她的宮殿也從傲月殿直接搬去了皇後殿。
她坐在鳳座上，當即有人來給她捏腿。
是個長得很好看的小太監。
而且，這個太監還有意無意間的挑逗著她。
鳳傲月涼涼的掃了一下近旁的人，冷聲喝到：“小太監留下，其餘所有人退下吧。”
她才剛剛當上皇後，但她拿捏著這一身的氣場，仿佛是當皇後當了許久一樣。
“諾。”
宮人們紛紛撤離，唯恐知道了什麽不得了的宮闈秘事兒會被人殺人滅口。總之，一個個的看起來都是恐慌得不行。
那些人一走，鳳傲月直接用自己的腳尖擡起了小太監的下巴。
“國師大人紆尊降貴跑到這皇宮中做一個小太監，還故意戴上這一層皮，是何居心啊？”
鳳傲月用腳尖將國師大人摁在了一旁的柱子上。
小太監先是一楞，旋即勾著淺淡的笑意，雖然現下不是那一張看著就是驚艷世人的臉，但一個人的氣質，還真的是不難改變的。
“本聖自認為偽裝得很好，你是如何看穿的？”
國師大人曾經頂著這張臉做過很多的事情，有時候甚至是身邊最親近的人都很難發現他的偽裝。
“國師大人，試問哪個小太監敢在按摩的時候占皇後的便宜？還有你身上的蓮花香，我想要不發現都難。”
她放下了自己的腳，站在他的面前，下巴高高揚起，就能夠同他平視。
國師大人覺得被她那樣的眼神看得有些渴。甚至燥熱得全身上下的血液都在沸騰。
他微微低頭，側身在她耳邊說：“今天看你站在九重高臺，被封為後的那個瞬間本聖就想要把你按在床榻上。你原本應該是我的皇後，不是他九千歲的。”
神仙一樣的人兒就是這點兒好，說這樣滲人的話，都不會讓人討厭。
“可你沒有封我為後。國師大人，你總是顧慮太多，所以註定要失去很多。我不想同你爭辯這些。只是很想提醒你，這是大宣的皇宮，你就這樣出現，被發現了，是很難出去的。”
縱然國師大人武功高決，但是一人實力對戰千軍萬馬，這樣的事情也還是很危險的。
“鳳傲月，你不會讓人發現我的對吧。”
國師大人已經抓住了鳳傲月的軟肋，所以現在已經站在了絕對的主導地位。
“你太自信了。別忘了，在國師府的時候，我可是差一點兒就切斷了你的脖子。”
鳳傲月顯得越發的狠辣。
“可你到底沒有那麽做。鳳傲月，你說本聖要天下，不要愛人。你又何嘗不是？我知道你野心大，可從來沒有想過你居然有問鼎天下的野心。你不會殺了本聖，也不會讓人殺了本聖。”
他頓了頓，接著說道：“因為你還想要借著本聖的手，和九千歲鬥一個魚死網破。”
是。當千機閣的閣主拿出那一些人名字的時候，國師大人就已經明了了鳳傲月真正的野心。
“哦。你都知道了，我也沒辦法啊。國師大人，你可千萬要替我在九千歲哪兒保住這個秘密哦。不然，你永遠也別想要拿到杯中血。”
不就是軟肋嗎？搞得好像誰還沒有幾個一樣。
“傲月，我和你非得這樣嗎？”國師大人對現在這樣的情況，真的是感到特別的不滿意。
他無比想念那個會主動貼過來，說要跟自己親親抱抱舉高高的鳳傲月。所以他今天才會來皇宮。紆尊降貴的跟替她捏腿捏腰。
“可以不這樣的。你離我遠點兒就好了。或者，有一天你可以願意為了我去死的時候。我就會跟以前一樣對你。”
她捧著他的臉：“國師大人啊，一旦利益有了沖突。哪怕我們曾經親密得在同一張床上翻滾過，最終還是可以拿著刀劍相向。”
這話傷人，她知道。
但她得讓國師大人明白他們現在是個什麽樣的情況。
“我可以不對你刀劍相對。傲月，我知道你想要權。你若肯跟我一起，將來九州一統，我願意分半壁江山給你。”
鳳傲月笑得越發的迷離，好看的眼睛瞇成了一條線：“國師大人。你還是快走吧。千歲爺該回來了。你現在不走，一會兒就算是我想要替你隱瞞，也隱瞞不住了的。這樣不好。”
她很想要將國師大人臉上這一層皮給扣下來，然後再去摘掉他臉上另外的一張皮，看看國師大人到底長什麽樣子。
“好，我走。”
國師現在是不怎麽想要違背她的心意。所以她讓他走。他便走。
“慢走不送，國師大人。”鳳傲月沖著他揮了揮手。那樣子看著就像是送瘟神一樣。
國師離了皇宮，他底下的人在外面接應。
他將臉上的面具和身上穿著的太監服都一起扯掉了。他又恢覆了神祗一樣的模樣。
“怎麽樣，有發現本聖要你找的東西嗎？”
國師大人剛剛去皇宮裏面見鳳傲月，還真的不是單純的因為想她了。而是這樣可以調開重重守衛，讓自己的人進去。
他要杯中血，而且一定要拿到。人，唯有久遠的活著，才可以去做那些自己一直想要做，卻還沒有做到的事情。
“回陛下，沒有找到。屬下將裏裏外外都翻遍了，卻始終沒有找到杯中血的蹤跡。”
“她剛剛提到了杯中血。那就說明她一定是知道這個東西的。給我們的人捎信，讓她們務必留意。”
國師大人說了這些話，身形便漸漸的消失在了月色之下。
冷空寂月，荒草枯萎。
遠山古亭之上，瞑聖望著路上的人：“跟他爹一樣，看似多情，實則無情。為了自己，沒什麽不可犧牲的。”
“聖主，鳳姑娘對這位國師還是很上心的。雖然國師欺騙了她，但屬下認為，鳳姑娘對他應該還沒有死心，也不會真的下得去殺手。”
瞑聖旁邊的方丈，明明就該是個四大皆空的人，但看他現在這個樣子，卻是殺業，造業，兩不相誤的存在。
瞑聖背過了身去，任由荒山飄來的淺淺西風吹亂他的發：“挑個合適的時間，告訴那位國師，所謂的杯中血，其實就是月族神之聖女的心頭血。”
這個秘密，僅僅只有一些很老的人才知道。
既然鳳傲月對那位國師還沒有真的死心，那就讓這國師做出一些更加可怕的事情，讓她不得不死心好了。
“聖主，取心頭血的話，一個不留神，可能是會喪命的。”
和尚唯恐聖主是忘了還有這一茬。
但是瞑聖卻說：“安心。她身邊不是跟了個白語麽？夜族幾百年難得一見的神子，沒什麽是做不到的。”
“諾，屬下明白了。”
“忘塵，你說，本聖醒來，是對的嗎？”
男子幽深的綠眸之中，全是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
“聖主，您能夠醒來，是天下之福，蒼生之幸。”
同時。大宣皇宮。
九千歲一到皇後殿，那眼神就四處轉著，妖邪的眼眸裏有著一絲淡醋。
鳳傲月替他遞上了一碗參湯：“千歲爺，您看看您現在這個樣子，倒是像來我這皇後殿捉奸的一樣。”
“可不是。現在本尊不光要放著宮外頭的那些妖艷賤貨，還得防著這皇宮裏頭的。朕可聽說了。你剛剛單獨留下了一個模樣清秀的小太監。”
他一直都覺得鳳傲月就是那等不守婦道，有權有貌的男子朝著她稍微勾勾手指頭，她就會主動湊上去的那種人。
“他也就是給我捏捏腿。更何況，他都是太監了，沒有家夥的人，你也要防著嗎？”
此刻，鳳傲月的手像是藤蔓一樣穿過了九千歲的身子，討好的把自己掛在他的身上。
“可別。太監有家夥的人就在你面前呢。傲月，本尊，以前也是太監。”
是啊，九千歲以前也是太監。可這個太監不光有家夥，還睡了這九州八荒最妖媚的美人兒，這都不算什麽，他還成了王。
“並不是人人都是九千歲啊。剛剛那個人，我已經打發了。他是國師的人。摸進這皇宮來是，無非是想要看看我有沒有將夜族的寶物帶到這皇宮中來。”
真假參半的話，勾魂奪魄的身子和眉眼。
九千歲是覺得鳳傲月這妖女，越接觸，越是看不透。
“算了。本尊也不問你這些。不過，往後你這如果腰腿酸軟了，也不需要找什麽太監給你推拿按摩了。本尊親自替你做這些事情。”
喜歡了，所以他覺得，鳳傲月那一雙長短適中，白皙柔軟的雙腿給別人碰一下都不行。
不光不行，還要把男人的手都給剁了。
所以，那夜九千歲下令全城緝拿那個小太監。同時，還命令宮裏的那些太監全部再查一次是不是都凈身幹凈了的。
一萬個太監裏面，可能只會出一個九千歲。但這種幾率雖然渺小，卻不得不防。
大宣二年，九月末。
九千歲打算趁著國師沒有在大成主持大事兒的情況下出兵征討大信國。
這樣一來，他就算是搶得了先機。早一步實現比大成更強大的國局。
念一更是官加一等。
浩蕩的大軍出城的那一日，鳳傲月沒有在皇宮。她去了帝都的城墻。
用來防禦敵人的城墻綿延千裏不絕，一如盤桓在高山上的巨龍。
“白語哥哥，雖然有些難為情，但有一件事情，我還是要開口跟你說說。”
鳳傲月說話的時候沒有看白語，而是看著那百萬將士。
那些人浩浩蕩蕩，氣勢磅礴。
“我的就是你的，你我都已經結契了，沒有什麽是難為情的。”
她就喜歡他這樣無條件的寵愛。
“我知道你手底下有好些個醫術高明的屬下。所以我想要讓你把這些人派遣到前線去。讓他們成為軍醫。戰場險惡，我希望那些醫術高明的人，能夠保證念一不死！”
念一現如今的軍功和聲望，都是他自己一點點打出來的。如果念一死了。那龐大的軍權，瞬間都會煙消雲散。
“好，傲月妹妹，這事兒，你就放心的交給我來做就好了。我不光會派好的大夫跟著過去，再讓人帶上幾顆九轉還魂丹給念一，這樣就萬無一失了。”
九轉還魂丹，這在江湖上都被傳成了神藥。一直以來就是有市無價。多少人拼上身家性命也想要取得一顆的東西，白語卻大方得跟扔糖豆一樣。
“這樣自然是最好的了。白語哥哥，你看，這萬裏江山，山河落日，是真的很美吧。”
她開始越來越期待成為這天下之主的感覺了。
她愛這些，而且，她還希望自己身邊的人也能夠愛上這些。因為這樣更利於行事兒。
“很美。不過這河山再美，如果沒有你在身邊陪看，也會了然無趣。”
白語轉頭看著她。斜陽的餘暉灑下溫柔輕暖的金光籠罩在鳳傲月的身上。
這是他……畢生……飛蛾撲火也想要擁抱的溫暖。
“放心，我的身邊，永遠有你的位置。”
山河絕美，與你共賞。
同月，國師府。
國師大人派出去的密探傳回來了一則消息。
這則消息讓國師喜憂參半。
“陛下，根據秘密情報和千機閣那邊一同傳過來的消息，現下幾乎可以確定杯中血就是鳳姑娘的心頭血。”
下屬知道這則消息會讓國師陷入怎麽樣的怪圈，但還是如實稟報了。畢竟，這關系到了國師能不能活。
“你退下吧。本聖需要想想。”
國師勒令身邊的人退下。
他一個人點燃了一根香。
像霧升起，荼蘼如夢幻。
他提筆落在白色的宣紙之上，回眸一眼，隔著薄霧，仿佛回到了遙遠的時光裏。那會兒，鳳傲月在一側挽袖磨墨，軟語呢喃。
就在之前，鳳傲月才說過。如果你願意為了我去死，我就會願意和你回到從前。
可現下呢？他卻可能會為了自己活，而讓鳳傲月去死。
“傳書一封回大成太醫院，問問若是人被取了心頭血會如何？”
會死嗎？
身子弱了一些都沒有關系。他星瞑往後一定會好好照顧她。可如果她會死呢？
她會死的話，他會如何？
多半，也許，還是會那麽做吧。
府外屋檐下有雨聲滴滴答答。
秋雨冰涼，這一場大雨，屋外又會有多少事物雕零掉他們的性命。
“鳳傲月，如果……那本聖，就只有對不起你了。”
瞑府。
香茶配上荷花酥，瞑聖看起來很清閑。反正，看著他那樣，才像是真正的富貴閑人。
“聖主，客人來了。”
“看茶。”
瞑聖的話音才剛剛落下，白語就走了進來。
“瞑公子，久仰大名。”白語已經比以前虛偽了不少。面子上的依稀功夫，也是越做越好。
瞑聖瞥見他看過來的目光，只說：“我也經常聽鳳姑娘提及你。今日一件，果真是清透幹凈的少年。”
“表象而已。瞑公子前日派人遞來帖子，說是邀請在下過府敘事，可以說了嗎？”
面前的人，看著就讓人覺得觀之不透，神秘莫測。
“我這兒有一張藥方，以及一些罕見的藥材，想要請公子替我煉制一粒丹藥。”
瞑聖推了藥方和盒子在白語的面前。
白語見過無數的藥方。但是這張藥方上寫的煉制辦法卻是他從來沒有見過的。
“此藥方你從何處得來？你可知道這有什麽功效？”
雖然不曾見過，但白語可以肯定，此藥如果煉制成功，定然是絕世難尋的好藥。
“我不是煉藥的專門人士，對於藥材的功效，公子可能比我更清楚。”
瞑聖自然清楚這藥方有什麽功效。但是他需要看看白語能否判斷得出來。如果他連這個都判斷不出來的話。那麽他的計劃，可能要變一變了。
“護心脈，重塑新生。瞑公子，這可真的是難尋的東西。不知道公子煉制這藥有何用途？”
白語研究了一下那個藥方，很快就得出了結果。
說來，到底不愧是夜族的神子啊。
“前些日子，鳳姑娘送了一副上等的屏風畫像給我。故而我想要回一個禮給她。想她所做的事情，定然是格外危險的，這丹藥，她應該也用得上。”
“瞑公子這回禮也太大了一些。不過公子既然有心相送。那我便在這裏先替傲月妹妹謝過你了。”
東西是好東西。而且就算是他白語也未必能夠拿出這些藥材來。雖然不知道這東西什麽時候能夠用得上。但是，先收著吧。
“嗯。”
白語出了瞑府，越想越覺得瞑聖神秘兮兮，而且來歷不明。他的人怎麽查也查不出來。
他剛剛甚至懷疑過瞑聖喜歡鳳傲月，可那人在提到鳳傲月的時候，眼底沒有占有的情緒。
“迷。”
白語拿了這藥，便打算開始煉制。
在丹爐前，哪怕都已經是秋天了，都還能夠弄得滿頭大汗。
“白語哥哥，瞧你熱得，趕緊擦擦。”
鳳傲月進來，遞上一根帕子給他。
“傲月妹妹，丹房裏面亂糟糟的，你怎麽進來了？”
“我來看看你煉制的是什麽啊？明明是丹藥，但我在外面就聞到了香味，香得讓人覺得嘴饞得很，所以進來看看。”
她站在了小方凳子上，從爐子的出氣口往下看。
殊不知，她這樣的姿勢，讓她傲人之處直接貼到了白語的鼻尖上。
鼻尖碰上柔軟，讓他一下子就回憶起來之前自己將頭埋在裏面的場景。
“白語哥哥，你要不要出氣透透氣，我看你汗水流得更歡了。這屋內氣溫太高了。”
白語將丹爐的火控制得小了一些，然後說：“氣溫高一些好。一會兒就算不穿衣服，也不會像是在外面的時候感到冷。”
“嗯？”她用鼻音發出那一個嗯字。
白語直接將頭埋在了她的那啥上：“傲月妹妹，你不該進來的。”
他將她稍微抱離了丹爐，免得一會兒碰上，燙傷了就好了。
“那我現在出去還來得及不？”鳳傲月好笑的看著他。
“來不及了。從你站上凳子的那一刻就來不及了。”
“小白兔終於進化成大灰狼了，我的小可愛現在已經知道主動進攻了。”鳳傲月略感欣慰。
“那你喜歡我小白兔，還是大灰狼？”
男人，有時候還是很多疑的。
“我喜歡你榻上大灰狼，榻下小白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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